主持人:
今天我们节目的标题是非常热切的一个心声“我们要进城!”进城为什么这么难呢?岩松给个答案。
白岩松:
我们先说一个小小的细节,先不去谈大的政策。才第一个片子里头有两个年轻人的发型,让我印象时刻,看他的头发是黄颜色的,而且显然也经过了处理了。我们现在做一个假设,他回家了,然后就在农村继续生活,种地,他的头发的颜色会慢慢淡下去,重新变黑,黄颜色会消失。有一天他会不会突然怀念他原来的发型,因此连带起怀念他城市的生活,那个时候他怎么办?显然农村拴不住他的心了,因为他已经改变过了,让他再回去就很艰难了。所以对于他们来说,城市变成了个人要发展的一种因素,而且不背负太多的包袱。
主持人:
就像当年土地拴着他们的父辈一样,他们情感的牵挂现在带城里了。
白岩松:
但是现在,城里牢牢地已经牢牢地拴住他们。因为只要你进去过,就很难说回去之后不再来了,我觉得这个诱惑就这样具体地摆放在他们的面前。
主持人:
但这些年,我也都在说要打破城乡二元结构,解决农民工在城市当中各种保障的问题,子女就业问题,子女就学的问题等等,但似乎并不那么容易?
白岩松:
关注是一个问题,真正落实了,已经彻底解决了是另一个问题。的确,关注度够高的。
今天上午我们也专门听了陈锡文的新闻发布会,其实这里有很关键的一句话,我们还没有做好相关的准备。也就是说,标题这个代表的新一代农民工的心情已经很具体了,我们要进城。但是我们的相关的准备并没有好,什么相关的准备没有做好呢?是口号吗?是大家的心态吗?不是,是相关的政策,还有很多的墙拦在那儿。比如说户籍问题,指望他们都进大城市很难,可能要进中小城市,尤其以县城为主,但是这个户籍问题能解决吗?说是求学,将来他们的孩子要生在城市里了,第三代、第四代可能就是城市里头的人,他们怎么上学呢?是去郊区找一个农民工的学校,还是真的能跟其他孩子一起。另外,费用又会是怎么样的,公平怎么去解决呢?我觉得这一切都需要相关的政策尽快地接轨,否则的话,他们会面临很大的挑战,欲望越强烈,如果有墙遇到了阻碍,产生的反弹给他们的压力和痛苦就越大。
主持人:
那么新生代农民工他们去向是不是只有一个方向,就是城市?比如我最近在四川采访,我也看到,在城市打工了十年的一个80后,70后,差不多70年代末的一个年轻人,他恰恰选择的回到自己的家乡农村去创业。选择了养猪,选择的种植,因为那里提供了更好的条件,他给我算了一个账,他说他以前在城市打工,一年可以挣一两万块钱,现在回到农村,既可以照顾家里的老小,一年还可以挣六七万块钱。
白岩松:
但是很关键一点,他一定不是按照原来农村养猪的方式在养猪。
主持人:
对,你说对了。
白岩松:
它一定是一种现代的农业的这样一个理念,它已经有新的技术,包括可能更省体力,甚至会雇佣其他的人为他的产业发展。现在有两个事情必须考虑,我不认为,新生代农民工将来是百分之百都要进入中小城市给包括现成,包括大中城市,这不可能。我觉得农村和城市都要有公平的政策和待遇,让他们自主地去做选择,城市里要防什么呢?我特别注意到我们的农业部在《人民日报》上写了一篇文章,而且是关注“90后农民工”,不光是关注80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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